元宇宙將在哪裡生根發芽？ | 人人都是產品經理

數字人是指運用數字技術創造出來的、與人類形象接近的數字化人物形象，廣義上，二次元領域動漫、遊戲、CG等領域的人物都可以算作數字人。本文作者從4個指標，對虛擬數字人進行了分析，一起來看一下吧。

去年9月份，元宇宙概念正炒得火熱，筆者當時就元宇宙（從《失控玩家》聊到元宇宙）發表了一些看法，認為無論從價值判斷還是技術積累上，元宇宙的時代還遠沒有到來。

近一年多以來經歷了facebook更名Meta，各大科技公司紛紛入局，Roblox股價如坐火箭一般一飛衝天等大事件，再到熱度逐漸褪去。近期Meta和Roblox這對難兄難弟發布第三季度財報虧損，以及Meta大規模裁員等信息，已經足以宣告元宇宙第一次泡沫的破裂了。

誠然其中有受到全球經濟下行和疫情重創的緣故，但總體上只會起到縮短泡沫期的作用。即便元宇宙是個極其有前景的領域，那麼也逃脫不了技術發展的Gartner曲線的規律。

科技發展具有其必然規律，尤其是硅基革命已經到了末期（晶元製程趨近量子極限、摩爾定律失效），新的技術革命尚未興起的時代，市場都希望有新的故事能夠撐起市場的信心，但是「沒有技術基礎故事就像一盤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都散了」。

筆者也體驗過幾款AR，不得不說跟近十年前的google glass相比，無論從交互方式（手機屏作為遙控器）等軟體層面，還是從重量、續航成像清晰度等硬體層面來說，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VR也出現了《半條命：艾利克斯》等現象級的遊戲。但是不得不說目前的硬體條件、交互方式、智能化等方面，都不足以撐起元宇宙這個宏大的敘事。

但是其中有一個領域讓筆者覺得有一個非常有前景的方向，那就是數字人。

一、數字人概述

說起數字人並不是一個新概念，早在1989年美國國立醫學圖書館就已經開始了可視人計劃。接著元宇宙這股風潮，數字人這棵老樹又發起了新芽。

數字人是指運用數字技術創造出來的、與人類形象接近的數字化人物形象。從廣義上來說，二次元領域動漫、遊戲、CG等領域的人物都可以算作數字人。數字人有四個比較關鍵的指標。

1）形象的模擬程度

機器人領域有個著名的恐怖谷效應，也同樣適用於數字人。當數字人的形象是個2D或3D的卡通形象時，人會覺得很容易接受。但是當數字人與真人的形象越來越近的時候，就會墜入恐怖谷，讓人產生人偶、屍體、殭屍等不好的聯想。當數字人無限接近真人的時候，人的主觀感受又會好了起來，甚至會產生這是真人的錯覺。

看過CG電影或玩過3A大作的朋友可能會有所感觸，明知道電影和遊戲中的人物是通過數字技術渲染出來的，但是恍惚間總會有以假亂真的感覺，並為之深深震撼。

2）表情和動作的模擬程度

有了模擬的形象，還需要讓數字人能動起來，並且有以假亂真的表情。這同樣也會出現恐怖谷效應。現在在人工智慧的輔助之下，表情和動作的捕捉方案同樣越發成熟。甚至可以直接利用GAN等演算法，實時將真實人臉渲染為二次元面孔。

並且表情合成技術也是人工智慧領域比較熱的方向，可以通過表情合成技術直接生成數字人的表情。

同樣的，動作合成技術研究也在有序開展，現在數字人已經可以根據輸入的描述自動生成動作。相信未來在人工智慧技術的支持下，遊戲和CG電影中的人物動作越來越真實和流暢。

3）語音的模擬程度

目前語音合成技術（TTS）也是人工智慧發展非常迅速的領域。現在已經有相當多的營銷電話、電話客服都出現了應用TTS技術的智能客服，其說話的聲音已經與真人十分相近了。現在的視頻剪輯軟體，也有很多融入了語音和字幕自動生成技術，為視頻剪輯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4）智能化程度

除了有堪比真人的形、動、聲之外，還要賦予數字人以靈魂，讓數字人能自主思考甚至具備感情。這個領域目前相對來說還比較薄弱，並且會存在更多的倫理、法律等問題。

現在很多公司都已經推出了形象佳、聲音甜、動作真、具備一定智能的數字人，感興趣的讀者可以關注一下。

二、數字人會革誰的命

現在已經有些企業開始在前台擺放數字人吸引眼球，那麼大家可能覺得畢竟基礎的前台、客服等人員可能很快會被數字人取代。

筆者雖然沒有從事過數字人領域，但是曾經做過智能客服相關的工作。其實看似簡單的客服工作，對於人工智慧來說是相當難突破的。

因為客服是一個實時對話場景，我們無法預判客戶會有什麼需求，那麼就需要智能客服根據客戶的問題實時給出解答。但是人與人之間的對話是相當複雜的，尤其涉及到多輪對話，不僅話題隨時會隨著對話轉變，更重要的是分辨客戶的情緒和訴求，從而給予恰當的支持。而人工智慧目前主要表現出強邏輯性而缺乏情感，想要取代真人客服還任重道遠。

筆者認為應該感到自危的其實是娛樂業的偶像明星。

首先，從經濟的角度來講，一項新的科技更容易在高附加值的領域鋪開，因為其具備足夠的利潤空間，可以支撐技術巨大的資金投入。而娛樂業就是這麼一個領域，各種天價片酬早已不是新聞，大眾只能望「一爽」興嘆。

同時，真人偶像也具備不穩定性。透過娛樂新聞，讓人感覺時時刻刻都有偶像明星在塌房。偶像明星也具有明顯的頭部效應，一旦被捧紅之後，經紀公司可以賺得盆滿缽滿，但是同時也意味著一旦出現塌房的情況，其前期的巨大投入就完全打了水漂。而且當合同到期之後，續約又面臨著極大的不確定性和成本投入。

但是數字人則屬於經紀公司的數字資產，且行為具備可控性，與真人偶像相比，具有巨大的效益優勢。

其次，要看市場的需求。我們總以為娛樂業的偶像是跟我們一樣真實的人，我們喜歡的是他/她的人。但是其稱謂已經說明了問題。偶像是一種人偶、是一種形象，其在聚光燈下的表現與其真實生活可以說毫不相干。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只要出現在公眾面前時就是在演出，而粉絲更多的是痴迷於其人設。因此我們可以看到娛樂圈層出不窮的塌房事件，年輕的偶像哪怕有一個曖昧的對象，都會讓諸多粉絲感受到背叛，更不要說流出與人設不符的真實生活狀態了。那麼從這個角度來說，偶像是完全可以被數字人替代的。

事實上，這個替代的過程早已在悄然發生了，每個痴迷於二次元的人都是這次巨變的參與者和推動者。不要說早就風靡全球的初音未來、洛天依等二次元偶像。還有掏空粉絲錢包、紅極一時的《戀與製作人》，伴隨著《原神》等現象級遊戲崛起的諸多二次元形象等等。二次元群體在整個世界範圍內快速增長，在中國更是得到了井噴式的發展。據中國二次元內容行業白皮書統計，2021年的二次元群體人數預計約4.6億，而2020年這一數字約為3.7億。

再次，要看技術的可行性。偶像明星其實不需要與粉絲有過多的互動，他們只要按照寫好的劇本表演，並且與粉絲遠遠地保持距離，這種反而更讓粉絲陷入求而不得的瘋狂。

那麼在形象、動作和表情、語音等技術已經比較成熟的今天，數字人偶像已經完全可以勝任表演的工作。

而且在數字人偶像具備足夠的智能和情感之前，也存在完美的過渡方案，就是用追蹤技術實時讓真人在幕後扮演偶像明星進行表演和與粉絲互動。形象、演技俱佳的真人不好找，幕後的提線表演者的門檻則得以大大降低。

同時，數字人完全不需要依賴VR、AR、MR這種新興的設備，現在的電視、PC、手機等屏幕，就已經是他們可以展示的舞台。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要看是否能引起產生力的變革。大部分產業的興起，其實只要靠對生產的效率提升就能過得不錯；更能創造價值的是生產力本身的提升。而數字人偶像則屬於後者。試想一下，現在培養一個唱、跳、rap、籃球俱佳的練習生差不多要兩年半的時間。但是當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數字人裝載唱歌、跳舞、rap、籃球、武術、表演、繪畫等等技能只需要一瞬間，並且學到的都是最頂尖水平的技能。

這種學習效率將極大提升造星速度，真人偶像將如何與之匹敵？

三、數字人未來展望

筆者相信，娛樂業的未來必定屬於數字人。

思考一下現在網上的各種美顏技術，其實與數字人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能將人的形象實時轉換為數字人的形象，則是更徹底的重新改造。

到時候每個人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捏臉改變在數字世界的外貌、身材，甚至是選擇自己想要的聲音。到時候「每個人都是明星」，可不再是一句空想的口號。

二次元迅速發展的趨勢，也說明了數字偶像的巨大前景。而且數字偶像不僅能夠在二次元領域發力，更是會對目前真人偶像的娛樂領域產生巨大的顛覆和替代。可能暫時難以被撼動的是那些實力派演員，畢竟情感戲是人工智慧暫時難以涉足的領域。

目前二次元和娛樂領域正在發生的割裂也潛藏著巨大的商機。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追求個性化，想象之前中國八九十年代四大天王、周星馳、毛阿敏等屈指可數的一些明星就可以滿足人們的娛樂需求，每個明星都具備海量的粉絲和巨大的影響力。但是現在各種大小偶像明星層出不窮，且有自己穩定的流量小圈子和成熟的商業模式。

而數字人偶像極其順應這個趨勢。真人偶像畢竟精力和時間有限，每個人看到的偶像都差不多。但是數字人不僅具備極強的學習和進化能力，更是可以做到千人千面。即便是同一個IP形象，大數據演算法可以根據每個粉絲的偏好去個性化地定製數字人偶像的性格、愛好、行程等等行為。

到時候每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專屬偶像。他/她的長相貌若天仙又擊中你的審美，無論身材、聲線，還是性格、愛好、一言一行都符合你的想象。他/她沒有讓你厭惡的不良嗜好，也不會因為一己私慾做出傷害你的行為。

他/她不僅可以出現在影視劇、遊戲、演唱會、真人秀等節目中，更是可以隨時隨地出現在你的身邊。如果肯付出足夠的金錢，跟你所心愛的數字人偶像談一場比《戀與製作人》更真實的戀愛又如何？

那麼這麼巨大的想象空間，難道不具備前景和誘惑力嗎？當資本家、企業主看到一個個完全聽話且可以量產的數字人偶像，當粉絲看到完全符合自己的想象、且隨時可以陪伴自己的數字人偶像，誰能不為之瘋狂呢？

更有可能的是，數字人是打開人類進入虛擬世界的一把重要的鑰匙。當人類已經習慣了將數字人偶像當做真人一般對待，在生活和情感上接納數字人。那麼等到元宇宙成熟，人類脫實入虛就更加自然而然了。

大人，時代變了！